珍缡

番外:生死两茫茫

花开花落,时光飞逝,又是一年花开。要说何处花最美,当是十里画廊里的花了,东边是情花,西边是莲池,北边是桂林,南边是梅园。一年四季十里画廊内无论何时总能看见花开。这些花不知是何人所种,一年复一年终不见它的主人前来打理。
  “哎呀,这里的花儿开的真不错,插在飞流头上更好看”白衣男子手执折扇,语气轻挑笑道。“不要”飞流委屈的逃到青衣男子的身后。“你有空欺负飞流还不如找找客栈”青衣男子淡淡扫了蔺晨一眼。“找什么找,那儿不是有屋子么,咱们三儿去借宿一晚。”蔺晨满不在乎的向屋子走去。
  屋子不是很大却很舒适,屋外小桥流水,门上牌匾上刻着“十里画廊”字迹隽秀,往里是客厅,一排排红蜡烛,一书案,简单明了。沿着大厅往里是书房,古色古香的书案,古式的地板,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怪味,书房的书上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,可见主人已经很久未归了。拿起一本书轻轻将灰尘抹去,是一本游记,这里的主人似乎很喜欢游历,或许因为身体原因在这里住下了。梅长苏四处打量着这里的布置,突然脸色发白,蹒跚的向墙角走去,墙角下有一只铃铛,那铃铛想当精致,铃铛上雕刻着繁杂的花纹,小巧玲珑的煞是可爱,可惜铃铛已经生锈了,再也没有以往的清脆悦耳的声音了。仔细看能够看到铃铛上还雕刻这字,一个“凰”字刺痛了梅长苏的双眼,双手不自主的颤抖着,嘴巴翕合,一滴清泪自眼角留下。那铃铛是当年少年送给少女的小玩意儿,上面刻着少女的闺名。
  “咯吱”书房的门被推开了,里面的人手上拿着铃铛呆坐在墙角。紫衣男子见此一愣。“你是何人?也是来祭拜友人的?”梅长苏望着来人手上拿着祭品怔了好久。随后跟着来人去了情花丛,看着紫衣男子将清酒撒在花旁。“她喜欢安静,本以为没有人能找到这儿,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你找到了。”男子淡淡的说道。
  “她……她何时……”梅长苏的眼神恍惚,眼中透着无助与绝望
  “去年今日,她能多活一个月可真是上天的恩赐了”
  “咳咳……咳咳”许久无话。
    ……
  “她还说了什么?”
  “她说死后让我将她的骨灰分成三份,一份长眠于此,一份交给她的弟弟,一份撒在南镜的苍山之上。此后再无一言。”紫衣男子没有看梅长苏一眼,语气依然淡淡的。“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你替我照顾她”梅长苏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沉痛。“替你照顾她?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?夫妻?亲人?朋友?梅宗主,有些人错过了,就错过了,再也回不来了。”紫衣男子再也不理会旁边的梅长苏,径自离去。腥甜的血气再也压制不住,白帕上满是腥红。
  “蔺晨,我打算在这里隐居”蔺晨望着如此坚定的梅长苏,拒绝不了,也拗不过他。

   春去冬来,梅长苏在十里画廊隐居了四年,初冬季节换上了厚厚的冬装,冬日难得有如此的大太阳,一躺椅,一杯热茶,一本闲书,外面裹着厚厚的披风,那披风是上好的毛草很暖和,那皮毛是霓凰当年亲自猎得,制成这厚厚的披风。他从未舍得穿过。有时轻抚这那两块玉佩,还是当年的玉佩,只是他们的主人再也不复从前,一个在回忆里活了一辈子,一个活在幻想里。当年的誓言回荡耳边。
  不知从何时起梅长苏开始嗜睡,一睡就是大半天。因为在梦里能够看见他的小女孩,没有割舍没有无奈,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小女孩。梦里他们结缡生子,柴米油盐平淡一生。“霓凰,十年了,在外面这么玩了久该回家了,乖,听话。”梅长苏望着情花丛喃喃自语。“咳咳……咳咳”前两天受了寒,撕心裂肺的咳着。又是一阵眩晕,坐下闭目休整。眼前一个少女提着彩灯,战战兢兢的爬上梯子将其挂上,“林殊哥哥,好看么?”“好看”两目相视,少女的眼睛里满是欢喜,少年的眼里满是情意,一眼万年。

  凰儿,这么多年了,我一直在麻痹自己,对自己说你还在,只是贪玩不想回家。现在终于到了尽头,我不想再骗自己了,凰儿,当年用醉花阴,本想将林殊、梅长苏从你的记忆里消除,寻一爱你的人平淡相守,没想到会伤到你,将你伤的如此重,伤你的又何止是醉花阴,梅长苏才是正真伤害你的凶手。凰儿,对不起,那些痛苦的时光里林殊哥哥不在,不在陪着你,保护你,还伤害你。凰儿,一定很疼吧?我的态度,碧落黄泉,醉花阴的毒凰儿怎会不疼?凰儿,凰儿,这么多年了,你从未入我的梦,你真的不会再理我了么?再也不会为我做香囊了?奈何桥边你可会等我一起?若有来世你还会爱我么?没关系,即使来生你将我忘记换我来找你,换我为你洗手作羹汤,换我来守护你……
  意识逐渐混沌,眼前女子褪下戎装,为男子束发,洗手作羹汤。情花旁男子为女子吹箫抚琴,岁月静好。

  不久之后,情花丛旁的大树下,多了一个小坟堆,繁密的树枝为情花遮风挡雨,仿若当年男子对女子的默默守护。



文笔真的不行233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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